关于这首诗,曾有一段著名的传说。据晋葛洪《西京杂记》说:“司马相如将聘茂陵人女为妾,卓文君作《白头吟》以自绝,相如乃止。”
与《有所思》爱恨交织的愤激情绪不同,《白头吟》是冷静而主动地当面向负心人表示决绝。
女主人公的理想是什么呢?愿得一心人,白头不相离。不专一,宁可分离,甚至主动决绝。对于负心人,她毋宁是感到一种轻蔑:“男儿重意气,何用钱刀为!”那贪图财势的负心人竟是如此猥琐庸俗,反而觉得他玷污了自己纯洁的感情,再也不能忍受,故来相决绝。
自尊自爱,凛然不可侵犯。被弃之时,纵然伤心欲绝,但决不死死缠住不放,而是怀着满腔的酸辛,冷静而自信地告诫负心人:你会后悔的!
综合来看,无论是恋爱中被负,还是婚姻中被弃,女主人公始终是不卑不亢的。这并非她们对恋人、丈夫爱之不深,也不是她们不知被弃将是自己不幸的开端,而是因为她们把爱的真诚和专一放到了至高无上的位置。
为了爱,她们曾生死不渝地追求。试看著名的爱情诗篇《上邪》:
上邪!我欲与君相知,长命无绝衰。山无陵,江水为竭,冬雷震震,夏雨雪,天地合,乃敢与君绝!一连以五件绝不可能发生的事,来表明自己爱的坚贞和执着。她们甚至把真诚的爱和爱的理想看得高于自己的生命。“秋胡戏妻”故事中的秋胡妻就是这样。
秋胡结婚三天,就出去求官,五年后,得官怀金归来。将到家时,见到一个采桑的美妇,便以金相诱,结果遭到严正拒绝。回家后,他才知道桑下被戏的原来就是自己的妻子。当妻子知道她日夜思盼的丈夫原来是这般薄幸无行,她不由得痛心疾首,当面痛斥,毅然离家出走,投河自杀。
这里秋胡妻是把丈夫的薄幸行为,看作是对自己真诚情感的莫大玷污,她才以死来表明自己的心志。
由此可见,汉魏女性在婚姻生活中遇到不幸的时候,由于她们有了“愿得一心人”的婚恋观,她们也就成了爱情的主动者。
她们既不是仰视男子,苦苦哀求,也不是自怨自艾,沉溺不反;她们既无意作出哀怜的样子以博取世人廉价的同情,也不想以往日的情谊、盟誓作为锁住负心人的绳索,更不愿苟且保持一种无爱的婚姻,不愿为了依附地位和名分而与薄幸无义之人同床共枕。其情感显得激越而奔放,刚烈而执着。她们为了爱,为了爱的理想而作出的行动,是明清时代的女性绝难望其项背的。
甚至被人引为笑谈的朱买臣休妻的故事,其实也透露出女性对婚姻幸福的执着追求。因为朱妻主动要求离婚,并不是因为买臣的贫穷,而是不能忍受他的迂怪,使她在邻里面前难堪。所以拌嘴之后,一气之下求休离去。她所嫁的仍是平民,也说明她原本不图富贵,而是宁静相安的生活。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之处。倒是朱买臣富贵之后故意羞妻、致令自杀,反显得他无能、无行。
汉魏女性的大胆行动,与当时对女性束缚相对宽松有关。
当时男女大防并不严格。汉初皇帝与皇后爱妃在上林苑喝酒,却让大臣作陪;甚至大臣去见皇帝,皇帝却拥抱着爱姬。女子可以单独会见男宾,男女可以结伴共乘而行。相逢时不妨互相问询:“相逢狭路间,道隘不容车。不知何少年,夹毂问君家。君家诚易知,易知复难忘。”(《相逢行》)问询之中,已经互通了情愫。这种交往的自由,正是追求一心人的必要条件。与此同时,贞节观、处女崇拜等尚未对现实产生直接影响。寡妇再嫁是平常事。连魏、蜀、吴三国的开国皇帝都娶过寡妇。女性不因再嫁而受到歧视,这就大大减轻了女性在婚变中的不幸。
不过即便是这些刚烈执着的汉魏女性也不会想到,有一天“女性”所代表的含义可以仅仅只是性别这么简单。时至今日,中国女性已拥有了这应有的简单和单纯,做自己想做的女性。自信、自由、自我要求。而且已经自信到了过不过这个节、怎么称呼这个节都无所谓的地步了。女神我高兴就过,不高兴,充其量你就是个礼拜天呗。——End——往期文章▽当自然节气遇上人文节日谁家新燕啄春泥or谁家春燕啄新泥?
二月二,龙抬头,你来耕地我赶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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