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,当3岁半的小乎踏足美利坚,又飞往南美的加拉帕戈斯群岛时,晕乎乎的,他实现了自己的六大洲。当然六大洲从来都不是他的梦想——他还处于幸福的懵圈时代。只不过碰巧他有一对热爱旅行的父母,且没有因为他的出生而停止脚步。无关什么“输在起跑线上”,更无关“行万里路、破万卷书”。他还啥都不知道呢!所有的行走,小乎都是被照顾的主角,但不是行走的主角。他就是一根欢乐的小尾巴。他一脸懵懂,只顾愣头愣脑地跟着走。所谓目的地,都是我按自己的想法在旅行清单上画圈圈。纯属巧合,它们分散在了不同的大洲。1、年8月,北京首都机场,小乎的双手紧贴着大落地窗,一脸专注地盯着停机坪上的大飞机。那时还不知道这一幕会成为他在机场的定式,虽然男孩三宝,必有飞机。三小时的航程,小乎呼呼大睡。在伊尔库茨克降落时,前排的人一声惊叹:这还有个小娃!贝加尔湖的行程是小乎还在妈妈肚子里时就计划好的。不知道其它准妈妈有没有这样的经历:珍惜孩子在肚子里的时光吧,以后你就不能出去旅行了,至少三年balabala……以周围人繁盛的热情和操不够的心,这套说辞必不可少,而且她们坚定地相信你会踏上同样的路。我默默不服气,但无法反驳,因为过来人的口吻里有着你没法辩驳的立场。重点是,你总是输的那个,因为对方总是领先你一步:等你生下来就知道了,等孩子上学就知道了……仿佛“等你……就知道了”,是你眼下的人生永远无法提前参透的领悟。贝加尔湖对岸的火烧云慢慢燃至饱和,岸边的游人驻足于整个山脊。老非——小乎他爹支好三脚架,在山脊不远处摁下快门。小乎在我怀里勤奋地吃奶。面前是贝加尔湖,身后山坡下是胡日尔村。胡日尔村有着古龙笔下边城的味道,这么多年,走了90+的国家和地区,胡日尔村依然是我心目中的边城第一名。在贝加尔湖的四天里,有一天没有行程安排,就在村里呆着,去湖边转转,因为那天是我和小乎的生日。早晨客栈老板遇到我:生日快乐!宝宝跟妈妈同一天生日哎!那是小乎的周岁生日,我的N+1岁生日,我自然早对生日无所谓,而对生日毫无概念的他,自然也不觉这个日子有什么特别。所以,小乎的周岁生日没有抓周,没有蛋糕,只在贝加尔湖边玩沙子,以及爸爸妈妈在旁边的陪伴。那时候他还一脸稚嫩,对旅行和飞行没有概念,走路摇摇摆摆,用日后我颇多怀念的语气形容——“几乎一抓就可以带走”。光阴带走很多故事,但是我们自己经历过的,就那么灿烂地摆在那里,随便翻阅即可找到。贝加尔湖的小乎,是我作为母亲的时光相册里,闪光的一页。2、年2月,我又打开旅行清单,圈选了非洲的摩洛哥,去自驾环游吧。以前摩洛哥的签证贵且麻烦,此时已经免签。一岁半的小乎依然能买一折机票,遥远的航程只需为他支付元。摩洛哥的小乎混的风生水起,因为去旅行的国人虽然有所增长,但仍然很少带小娃,尤其是一岁多的小娃。在刚出撒哈拉沙漠的一个村子里,我们停车休息。村里的两位女性急匆匆地跑出来,就为看一看年幼的中国小孩,她们脸上洋溢着慈爱的笑容,忍不住亲了亲小乎的脸。在摩洛哥,这款摇摇摆摆的语焉不详的混不吝款,也是稀罕。小乎一路因此赚取了很多阿拉伯人微笑着递过来的水果。摩洛哥的小乎每天有家人陪伴,有地方奔跑。舍夫沙万的蓝色、撒哈拉沙漠的黄色、沙漠大雪的白色、马拉喀什的红色,都成了他清脆笑声的背底。3、年10月,我说去欧洲的塞尔维亚吧——我终于可以补齐所有的前南斯拉夫国家,因为它也免签了。还是自驾环游。两岁多的小乎没有了年龄优势,机票价格没比大人的便宜多少;好处是从此有自己独立座位了。塞尔维亚有壮阔的Uvac峡谷,有古朴美丽的世遗修道院,有前南斯拉夫国家特有的纪念碑,有可爱的河中小屋。2岁冒点头的小乎,在弹孔纪念碑里笑嘻嘻地钻来钻去;在新帕扎尔的世遗修道院里,貌似深沉地踱来踱去。小乎对风景开始有概念,会走一走、摸一摸、指一指。他有他的视角,判断标准只是是否新鲜好玩。4、年2月,大洋洲的澳大利亚。2岁半的小乎,在澳大利亚墨尔本的涂鸦巷,开始有了一点背包客的味道。在威尔逊岬小孩子们都喜欢的泰斗河,玩的不想走。在湖口镇想跟黑天鹅对话,却遭到保护家园的黑天鹅的对峙……看考拉、袋鼠、小精灵企鹅,小孩和小动物之间有天然的吸引和亲近。自然景观丰富的大洋路上,小乎对观景很不感冒,但拿着小桶和铲子玩沙子时,却快乐地不肯离开。整个自驾途中小乎施展了能吃能睡的本领,在这趟半个月的旅行之后他明显胖了。5、年6月,欧洲的丹麦和法罗群岛。法罗群岛是我最向往的岛屿之一,那里的风景仿佛来自另一个星球。即将3岁的杨小乎,在丹麦哥本哈根的线性公园、管风琴教堂撒欢。小乎不知道法罗饱和的绿并非常态,也不知道法罗的瀑布像外星人降落的地方,但他喜欢海鹦鹉摇头摆尾的样子,也知道在看完海鹦鹉之后下山的路上自己徒步——在法罗群岛的Mykines岛小乎表现优异——四个多小时的徒步往返,他自己走了一多半,难度最大的攀登,他会把帮扶的胳膊划拉开。看见他爹老非在草坡上滑倒,他会一脸坏笑地故意坐个屁墩,上演拙劣的模仿秀……当他跟羊群“对峙”,冲着它们嚎叫时,我们都大笑起来。6、年9月,外高加索三国(阿塞拜疆、格鲁吉亚、亚美尼亚)。3岁多一点的杨小乎,在阿塞拜疆首都巴库的郊区,谁也拦不住地非要攀爬泥火山。在格鲁吉亚首都第比利斯的和平桥,上下楼梯一准儿拒绝牵手。在卡兹别克山看世界上海拔最高的教堂,也算是通过了高原反应的点测。在亚美尼亚塔杰夫的民宿,瞬间就和女主人的孩子们混在了一起……真是同一个世界,同一种懵懂。在外高加索三国玩了半个月后,在卡塔尔转机,顺便入境两天。卡塔尔真热,热到中午时间总是躲到瓦吉夫的餐馆里,就着冰饮吃巨大的饼。等回来后,虽然记得艺术博物馆和清真寺,但印象最深的居然是吃饼;还有晚上热闹的巴扎里,小乎模仿着大人,抓起长长的铁钳妄图撸串。7、年1月,北美洲+南美洲:美国+厄瓜多尔。没有人能想到年之初,新冠病毒如此的来势汹汹。当我们出发飞旧金山时,飞机上的人们都带着去旅行的轻松表情。几天之后,武汉封城,继而湖北封省,大部分国内的朋友都在退票、取消住宿,我们歪打正着地成了极少数在外面晃悠的人。一周的旧金山、1号公路、洛杉矶之后,我们飞去向往多年的厄瓜多尔。许多年前,我看过一部加拉帕戈斯群岛的纪录片,从此对这个“达尔文告别上帝的地方”无比向往。但它在地球的另一端,仿佛遥远到不可思议。于是这个梦一直被揣在口袋。不是所有的梦都能实现,所以踏上加拉帕戈斯时,有梦想成真的巨大喜悦。小乎在这个岛上的10天,跟我们一起看了鬣蜥、海龟、象龟、鲨鱼、海狮、企鹅、蓝脚鲣鸟、军舰鸟、鹈鹕、鸬鹚、火烈鸟、红螃蟹……那段日子,我们的梦都是美好的。因为是神奇动物的聚集地,小乎全程都无比开心。因为疫情影响,我们原计划的航班有了变动,索性临时决定回到美国,从芝加哥66号公路的起点牌,一直自驾到洛杉矶圣莫尼卡海滩上66号公路的终点牌;加上必扫的科罗拉多大峡谷,以及绕道副产品拉斯维加斯,用了18天,km。66号是一条很酷的路,虽然已经老去,但依然摇滚。它承载了一代人的青春、记忆与激情,是美国的母亲之路。小乎看不懂这些,但他有属于自己的感受。当他对我说“车车饿了,要加油了”;当他在店里小口嘬着平日不被允许的可乐;当他看着大幅涂鸦上的狼时模仿狼嚎……我完全清楚,虽然他只是我们行走路上的小尾巴,但在路上的日子里,成长的不止是我们,也有这个小家伙。拉斯维加斯向北的死亡谷,那通向天际的路,仿佛永远走不完,但仍有尽头。多长的旅行也都终将回家。从一开始带小乎出门,就没想他能记住多少,这只是小乎成长的一部分罢了。只是作为一个家庭,我们希望一起出行,共同经历。选择的地点,都是我想去的地方,小乎似乎别无选择,但每一次他都玩得很好。等他大了,看到蓝脚鲣鸟的图片,也许会问:这种鸟真好看,它在哪儿,我想看看。我会告诉他:你见过,在你三岁的时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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摄影:老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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预告目录,敬请期待:l3岁小娃的6大洲l加拉帕戈斯∣现实版的神奇动物在哪里l加拉帕戈斯∣自由行攻略l新冠病毒,这次旅行原来是你说了算l美国66号公路∣一条长达公里的HardRockl美国66号公路∣自驾攻略lK2∣我为虾米是在这里徒步哇?!l外高三是个啥?l外高三是个啥?∣自驾攻略l法罗群岛∣羊在屋顶拔草,我拔草法罗l法罗群岛∣自驾攻略添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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